逆鳞.永生²⁰⁰⁰

Wer viel einst zu verkünden hat,
schweigt viel in sich hinein.
Wer einst den Blitz zu zünden hat,
muß lange Wolke sein.

而你就像这片海

  本来是有4000字的,z手机的一次人为灾难中只剩了这些,我不活了。


格洛莉娅在金色的沙滩上踮着步子,雪白的腿弯一屈一伸,每一步都踩得很认真,想留下不会被潮汐冲散的痕迹。埃蒙在她身后半步,衬衫领口的纽扣被解到最末一颗,他腕上系着绑有七彩贝壳的手链,把每一步都完整的覆盖在格洛留下的脚印上。就这样走过了很远的距离。
红色的屋顶上有锡制的风向标在来来回回地晃动,埃蒙会在那里吹起他的金色口琴,只有在那个时候,格洛莉娅才会安静下来,像一只小母猫围着主人一样听他吹完每首曲子。他那么大的个子,却把这个小东西玩得出神入化,格洛觉得也是蹊跷,就像海里长着仙人掌,艾格尼萨有鲨鱼。
月亮仍有一半浸在海面以下,会有星辰替它发光。海潮声呓语般轻微,像一位惆怅的男子正对他心爱的姑娘低声呢喃。海鸥飞舞,银河都流进海里去了。格洛莉娅哼唱着自己即兴编的歌谣,像跳华尔兹一样翩然旋转,看见了什么,指着海天相接漾着月光的地方开心的叫喊,如同一个捡到斑斓贝壳的孩子。
“海豚!”
确实是成群结队的海豚,首尾相连,朦朦胧胧就化成了一座拱桥,蜿蜒着伸进月光里去了。它们有流线型的脊背和月牙状的鳍,却要小心翼翼行路,怕划破了夜幕,飞上天空再也不能回来。
海风从礁石的方向吹来,掀起格洛莉娅帽檐的一角,它尺寸本来就大,又没有系挂用的丝带,风一吹就飞起来了,不偏不倚的扣在了埃蒙的脸上。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格洛把脸憋的红红的,也没能忍住不笑出来。
埃蒙把帽子从面前取下,一声不吭地戴在自己头上,规格正合适,但那飘动的蓝色丝带有点太少女。不过两人早就司空见惯,她送他那只小熊圆珠笔到现在为之都在他们带来的行囊里放着,都有点掉色了还在用,和其他笔一样得心应手。
格洛莉娅故意放慢步伐,回眸侧身,在她与大海之间留出埃蒙的位置。埃蒙如她所期待的那样走到了她身边,两人对这点小诡计都心照不宣。
格洛开始乖乖走路,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好步调,想移开视线,可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往两人间的空隙投去。
格洛莉娅看着埃蒙的手好像挪动了点位置――是挪动了一点吧,格洛现在脸颊红红的,才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呢。她刻意偏头,不让埃蒙看见自己的窘态,柔荑素手却在与他回应,像架桥一样慢慢向上抬起。
“三秒内他不牵住就缩回来。让他好好后悔一阵子。”格洛在心里赌气打定主意。
感受到他的温度,格洛赶紧耸起肩把头埋进去,试图驱散这令人愉悦的尴尬。紧张得泛起泪花的眼还不忘偷瞄一下,两只手确实已经牵在一起了。他的手指拢过她的手背,紧紧攥住了那无暇的白玉。他的力道,她想,就算两人之间有铁轨,铁轨之上有火车,也是下了决心不放手的。
这人,也并非想象中那么没感情嘛。
她就这么被他牵着,走过了更远的路。海岸线依旧绵延。埃蒙偶尔还会稍微用力捏一捏,确认那个属于他的物品还没有弄丢。
格洛莉娅抬起另一只系着和他配套的七彩贝壳手链的手把几缕鬓发捋到耳后,深吸一口甜丝丝的海风,也握紧了他的手。
她的手心比海底都要潮湿。
不过海底突然起了大风,撕开海面钻出漩涡涌向大陆,埃蒙听见潮汐的警告声,手臂一用力,像给风筝收线一样,把格洛莉娅拉进自己怀里。格洛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听见风从两侧绕过护着她的壁垒刮过去。
于是她不再乱动,偷懒的把整个身体的重心全部转交给他。
若是无风,定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岂有此理,”格洛莉娅想,“说到底他还是想耍流氓吧。”
她仰头,用下巴顶住他的胸膛,看见他的锁骨棱节分明,在什么时候,还只是个大男孩呢。
“埃蒙,”她问,“你还记不记得我刚认识你时,你的样子?”
他只用眼睛说,记得。
他是脸红了吧,他是脸红了吧。
格洛揽住他的脖子,风吹在手背轻轻柔柔。是什么时候收住的势头呀,她想。
她扳低他的头,踮起脚尖,凑进他泛红的耳垂,像道出一个神秘的谜底一般,低声细语:
“我,可是永远不会忘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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