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永生²⁰⁰⁰

【长巷】舜远

完了，晚了。
22：44才看见出题了。
生死时速还是没赶上。
还是发了吧。

春城无处不飞花。
今年春天结束的意外的迟。都快五月入廿了还没有夏天的征兆。
舜拿着折扇，在一群显赫达官的簇拥下，坐着画舫，顺游而行，权当末尾的踏青。
花如蝶，柳如烟，楼台亭榭鳞次栉比，艳阳的光在水中晕开，潋滟的波光推搡着消失于运河的尽头。舜百无聊赖的卧在船舱里，优雅的剥开一颗葡萄伸过去，手凝滞在空中，颤抖一下，又收了回来。他知道，对面空无一人。
那么多年了，就连王宫里的下人都快忘了尽远这个名字，唯独他还记得。
怎能忘记。
那年，那巷，那一抹绿发，那桃花绪烨，那一袭征衣，和向晚的斜阳融为一体，渐渐淡出舜的视野。身后传来侍从的嗫嚅：“殿下，我们……回去吧……”
舜的声带像是充着血，他说“孤……再待一会。”
那场战争啊，据说是全军将士无一例外战死沙场。现在也无法考证真实性，因为没有一个口信传回来。
这倒是好消息，因为尽远不一定死。
画舫走过一个转角，舜打开窗户。他瞪大眼睛。
和那年一样旺盛的桃花开在长巷里，盘踞了所有的院墙。此起彼伏的粉红色蔓延直至天际与青蓝相接。就连因风而落的桃花，也把河水染成了桃花色。接驾的王候们身着绸缎，笑着逢迎立在桃花下。
舜转过头，对着屏风说：“孤要下船。”
“啥？”侍应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在大河中心居然有人要下船？
“也罢。”舜一个展身，直接飞出了窗户。“孤自己来。”
侍应目瞪口呆，一时居然忘了跑去汇报。
舜脚尖轻点，在水面上泛起涟漪，一圈圈。
舜落在岸上，周围响起掌声与接二连三的“再来一个”
居然还有民智未开化的地区，是孤的失职。舜想。
舜穿过人群，走进桃花遍布的小巷。
枝条招摇着向舜投来，舜指尖捻起一朵开在梢头的桃花，凑鼻轻嗅。那个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浮沉。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如果我能选择……
换你倒垂皇裳，覆我鳞甲战袍。
如果我能选择……
巷里传来幽远空洞的回响。
“殿下。”
舜猛地转过身去，熟悉的面容在眼前渐渐清晰，又因为某种生理现象，渐渐模糊。
尽远摘下带血的兜鍪，笑着说“我回来了，就我一个。”
“不重要。”舜走过去，把尽远拉进怀里。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桃花在长巷里开的正盛，远处传来随从们的呼唤。